“安禄山于范阳起兵谋逆,顾青奉旨率安西军入玉门关平叛,初战便在庆州设伏,全歼叛军两万兵马,一战成名天下知,而后来的守函谷关,收洛阳,定潼关,复长安,转战南北千里,安西军从血与火之中走出来,走进了长安城,将大唐的权力和君臣牢牢握在手心……”

谢传经微笑道:“陈郡谢氏从来没干过冒险的事,这一次,族中宿老也是有了充足的把握才敢将重注押在安西军身上,准确的说,我们押的不是安西军,而是顾青这个人。”

围着谢传经的世家子弟都听呆了。

顾青的大名自然如雷贯耳,以往的经历多多少少都听说过一些,但谢家显然是做足了功课,将顾青的过往事迹一件件如数家珍娓娓道来,世家子弟们渐渐色变。

他们没想到顾青的经历竟然充满了如此传奇的色彩,一个原本缥缈虚化的人物,在谢传经一番娓娓道来之后,渐渐变得有血有肉,而且超凡入圣。

世家子弟们陷入沉默,宫外的月色有些清冷,远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响,已是二更时分。

良久,一名世家子弟喟叹道:“顾郡王此人……未免太全能了吧,懂得兴商,懂得治军治城,还懂兵法,懂创新式兵器……啧!”

谢传经含笑道:“不仅如此,他还颇具诗名,当年他还是蜀州山村的穷困少年时,便为杨贵妃作过一首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后来在左卫任录事参军,又为公孙大娘之弟子李十二娘作过一首诗,‘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每首皆是传世之经典,天下才子至今仍传颂不已。”

神色渐渐严肃起来,谢传经认真地道:“顾郡王这样的人,既有吞吐天地之志,又有治世安民之能,沙场冷血,敬畏庶民,有太宗之遗风,若他得了江山,对天下百姓来说是好事,他让百姓过上太平日子,对我们世家来说,天下太平,世家也会得以蓬勃,无论从任何方面来说,我陈郡谢氏没有理由不将重注押在顾郡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