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向道:“小人三日前赶到商州,临行前向韩将军告过假的。”

“这三日里,你在洛南县或是商州城里做过什么事,对官府的人说过什么话?”

郑向想了想,道:“小人听闻家中出事便向韩将军告假,待小人赶到商州城时,兄长已被刺史府拿入大牢了,小人什么都没做,也没见过官府的人,知道兄长被拿后,小人情知无法解决此事,马上请同乡向长安送信,请韩将军过来……韩将军待我等袍泽如兄弟,以往遇到无法解决的事袍泽们都是请韩将军帮忙的。”

顾青疑惑道:“那就奇怪了,你兄长被拿是一回事,可你什么都没做,刺史府为何要拿你?”

郑向回忆许久,神情迟疑地道:“或许,或许……刺史府以为小人知道些什么内情吧……”

顾青眼睛一亮,道:“你知道什么内情?”

“兄长半年前从安西都护府归乡后,小人曾告假回家一趟,与兄长聚了一次,那一夜小人和兄长都饮了酒,兄长半醉之下跟我说,他知道朝廷对归田的伤兵有抚恤,但他……完全没指望过官府会把抚恤给他。”

“为何?”

“兄长说,他在安西都护府从军时,营里有几个同乡,后来几场大战,同乡死了几个,伤了几个,伤的那几个归乡了,兄长回到家乡时找过他们,他们也过着一贫如洗的日子,据说洛南县衙没给过一文的抚恤,那几位老兵也去闹过,但县衙对待他们十分粗鲁,甚至将安西都护府开具的从军官凭撕毁了,然后将他们赶走……”

顾青隐隐明白这件事的根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