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背风的一个小山坳里,赵阿兄和另外两名逃工瑟缩在一个天然的树坑旁,三人双臂紧紧相抱,瑟瑟发抖冷得像三个哈麻皮。

“赵阿兄,真的受不了了,我们生火取暖吧……”一名逃工凄然道。

赵阿兄的目光比寒风更冰冷,斥道:“胡说什么!我们是逃工,你以为还是在家种地的时候,随便找堆柴火便可生火了?夜晚火光一起,山下的将作监和禁卫们必然循着火光找来,拿住了咱们至少是流放千里的罪。”

另一人带着哭腔道:“可是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活活冻死……”

赵阿兄冷冷道:“那也要忍着,好不容易逃出来了,这点苦都受不了,被官兵拿住下场比现在还惨。”

“赵阿兄,你说等天黑咱们便逃出骊山,此时已天黑了,为何还不走?”

赵阿兄摇头,道:“等到深夜再逃,此时官兵都没睡下,戒备仍然森严,逃出去的希望不大。”

三人低声说着话,忽然一人发现离他们不远的山道上有人行来,距离很近,隐隐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人群大多是羽林卫官兵打扮,为首两人一个穿着常服,另一个年轻人却穿着官服。

躲在山坳的三人顿时大惊失色,尤其是看到那些羽林卫,三人愈发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