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忠此时完全没了宰相的仪态和威风,跪在杨贵妃面前哀哀求道:“求娘娘在陛下面前为臣开脱,你我同宗同源,自家亲兄妹,娘娘不可见死不救啊!”

杨贵妃泣道:“我如何帮到你?我什么都不懂,这些年根本不参与朝政,朝中连个帮我说话的臣子都不认识,除了在陛下面前跪求,我还能如何?”

杨国忠喜道:“对对,求娘娘在陛下面前多为臣开脱几句,潼关换将本无错处,是哥舒翰自己不争气,陛下不可迁怒于我啊!”

杨贵妃摇头叹道:“朝中之事,我向来不问,潼关换将我确实听说过,但其中谁对谁错,我也说不清楚,兄长勿忧,我去问问陛下,禁军哗变之事也要提前告之陛下,预做防范,否则便是大祸了。”

说完杨贵妃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匆匆去往李隆基行营。

杨国忠站在营帐内,呆呆看着杨贵妃离开的背影,心中忽觉一阵怆然。

自从离开长安以后诸事不顺,李隆基的冷淡态度也好,军中将士最近不正常的态度也好,都意味着这支巡幸大军中已存在着一股暗流,这股暗流查不到源头,也不知何时会爆发,但杨国忠没来由地感到绝望。

长安城破时他都未曾如此恐惧过,而今日,无风无浪的巡幸大营里,却令他浑身毛孔都透着寒意,寒意如针,刺进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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