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实在太可怕了。曾经那副温驯孝顺的面孔,他怎么能够转眼就变了脸,说反便反了,人生如戏,这场戏安禄山演得太成功了,他骗过了天下人。

一手托腮,凝视池水,杨贵妃绝色倾城的姿容流露出些许愁绪。

为了平定叛乱,三郎已有好些日没回后宫了,每天都在不停地召集朝臣议事,安排布置兵马,调拨粮草兵器,听宫女说他已好几天没合眼了。

杨贵妃有些心疼,又不知该如何帮他分忧,她毕竟只是一个为爱而生的女人,除了爱,她别无所长。

凉亭外,一名宫女匆匆行来,进了凉亭后行礼。

“娘娘,陛下来了,圣驾已至兴庆后殿。”

杨贵妃一喜,起身急忙道:“本宫去迎驾。”

正说着,李隆基沉默地走来,绕过池面上的水榭,走进凉亭内,他的身后只跟着高力士,凉亭内杨贵妃和宫女们屈身行礼。

李隆基淡淡地嗯了一声,杨贵妃抬眼,见李隆基神情憔悴了许多,几日不见他却仿佛老了好几岁,头上的白发,眼角的皱纹,甚至还有手背上的老人斑,一个个迹象都在默默地陈述着一个事实,李隆基真的老了,像一艘快散架的扁舟,老得已经经不起任何一次小小的风浪了。

“三郎……苦了您了。”杨贵妃心疼得两眼泛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