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算了吧……哪一句?”

“你快点儿起啊,我饿了。”她把地毯上他的衣服扔到床上。

他们在酒店的大餐厅里吃早餐,周围餐桌上的人们大多神情严肃,不时能听到一些只言片语,罗辑不想听,但他就像一支点在夏夜里的蜡烛,那些词句像烛火周围的小虫子,不停地向他的脑子里钻:逃亡主义、技术公有化,eto、战时经济大转型、赤道基点[17]、宪章修正[18]、pdc[19]、近地初级警戒防御圈[20]、独立整合方式[21]……

“这时代怎么变得这么乏味了?”罗辑扔下正在切煎蛋的刀叉,沮丧地说。

她点点头,“同意。昨天我在开心辞典节目上看到一个问题,巨傻:注意抢答——”她用叉子指着罗辑,学着那个女主持人的样子,“在末日前一百二十年,是你的第十三代,对还是不对?!”

罗辑重新拿起刀叉,摇摇头,“我的第几代都不是。”他做出祈祷状,“我们这个伟大的家族,到我这儿就要灭绝了。”

她在鼻子里不出声地哼了一下,“你不是问我只信你哪句话吗?就这句,你以前说过的,你真的就是这号人。”

你就是因为这个要离开我吗?这句话罗辑没问出口,怕节外生枝坏了事儿。但她好像多少看出了他在想什么,说:

“我也是这号人。在别人身上看到自个儿的某些样子总是很烦人的。”

“尤其是在异性身上。”罗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