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出头,他扯了扯黑色双排扣长礼服的领口,起身离开了小剧场,并未尝试着接触那位疑似药师的胖乎乎男子,只是悄然记住了对方的长相——贸然“搭讪”或许会弄出过激的反应。

乘坐有轨公共马车,克莱恩向明斯克街返回。

这马车分为双层,各坐着一些乘客,克莱恩按照惯例,挑选了底层靠窗的位置。

马车走走停停了一阵,本半闭着眼睛回想刚才那些灵感的他突然一阵心悸,变得清醒而理智,就像被人强行入侵了梦境或被直接通灵时的反应一样。

此时此刻,他明确地知道,自己不在现实世界里了!

有着丰富经验的他故作无事,环顾了半圈,发现左侧穿燕尾服戴高礼帽的绅士依旧在翻看着报纸,领有两个小孩,一身浅蓝色衣裙的妇女正头疼地呵斥着不听话的捣蛋鬼,她的旁边,有人啃着面包,喝着自带的茶水……一切的一切,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可克莱恩悄然开启的灵视中,这些乘客都没有散发出相应的气场颜色和情绪颜色!

他们没有以太体!

他们明明在说话,在吃面包,在看报纸,却没有一点活着的痕迹!

这,是虚幻的假象,还是他们突然死掉了,仅仅按照生前的惯性活动着?克莱恩竭力镇定,侧头望向窗外,只见大街上的马车和行人来来往往,依旧是下午时分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