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行禁止,陌刀营瞬间停下,阵列未乱,人群里只听到将士们发出的粗重喘息声。

顾青站在陌刀阵中,环视阵列外四散奔逃的禁军,以及身后目瞪口呆的羽林卫和神情惊惶的朝臣。

看了一圈后,顾青傲然昂首,厉声道:“叛军如狼似虎荼毒关中,尔等不上阵杀敌平叛,却发起哗变为难一个女人,殊为可耻,愧为男儿!”

“贵妃娘娘何辜,竟被尔等土鸡瓦狗之辈冤栽为祸首,两万禁军可曾有一人双目不盲,明辨是非?我亦曾是禁军左卫一员,今夜见尔等行径,与尔等曾是袍泽,犹令我感到耻辱!”

“我安西军堂堂正正的来,也大摇大摆的走,这般气势,尔等禁军一生只能仰望。带走贵妃娘娘者,安西节度使顾青是也,有不服气者,可以再来试试留下我。”

“我顾青就在此地,再等你们一炷香时辰,这段时辰内,尔等尽可施展所能,发起进攻,看看能否留得住我和贵妃娘娘。”

顾青说到做到,果真站在原地不动,陌刀营将士也静立不动。

远处的神射营将士则仍保持三段式进攻阵列,他们的手中,仍然平端着那支古怪的不知来历的兵器。

天子行营内外数万人,竟无一人敢出声,更不用说进攻陌刀营了。

死一般的寂静维持了一炷香时辰,时辰已到,顾青忽然哈哈大笑道:“无胆鼠辈,好意思发起哗变,真是贻笑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