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即刻返回蒸汽列车,在某种程度上脱离乌托邦。

——那里至少绝大部分是正常人,而城内到处都是危险。

当然,文德尔也不可能就这样冲回去,他必须让自己表现得足够正常,看起来像是因别的缘由才半夜离开旅馆,返回蒸汽列车站。

思绪纷呈间,文德尔收起机密报告,沉稳地站了起来,穿上外套,带好了礼帽。

接着,他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拿着雨伞,坦然走到门口,拧动了把手。

此时的走廊一片幽暗,只两侧各有几盏煤气壁灯散发出不够明亮的光芒,为安静到一根缝衣针落到地上都能听见的环境平添了几分人类的气息。

文德尔迈入走廊时,脚下的木制地板随之发出了轻微的吱嘎声,这在无比清冷寂静的夜晚是那样的明显,传出了很远很远。

微皱了下眉头,文德尔故作寻常地向前迈步,靠近着位于走廊中段的楼梯。

他走得毫无顾忌,完全没有躲躲藏藏的感觉。

眼见楼梯越来越近,他背后突然响起了吱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