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知道自己被动进入了梦境。

于是,他一边保持住道恩唐泰斯的形象,一边本能地打量了下周围,发现自己依旧在圣赛缪尔教堂内,但所有的座椅或破损或倾倒,洒得到处都是,一副遭遇过袭击的样子。

前方的圣坛布满裂痕,爬着杂草,积淀有尘埃,似乎已荒废许久。

那位头发枯黄的内部看守者立在倒塌的奉献箱旁,冰冷地注视着身穿黑色正装的道恩唐泰斯。

见克莱恩回望过来,他嘴巴一点点张开,露出尖利的,惨白的,一点也不整齐的牙齿。

而这些牙齿上,镶嵌着模糊的,隐约的,渺小的身影,它们有完整的五官和四肢,表情各有不同却带着相似的痛苦,似乎被囚禁在此,难以解脱。

“荷……”那位内部看守者喉咙里发出野兽低吼般的声音,腰背向前弯曲了下来。

他的肋部,他的腰侧,衣物鼓胀起来,刷得长出了四条没有皮肤的,缠满血管的手臂。

紧接着,它们长出了细密的黑毛,指头顶端啪地弹出一根根尖锐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