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荷,荷,他听见了自己艰难的喘息声,双手一软,装着火腿的纸袋重重落到了地面。

老科勒下意识蹲身拾取,却一下摔在了那里。

他按住装火腿的袋子,努力地把它往怀里收。

这一刻,他认为有浓痰涌起,堵住了自己的喉咙,于是,努力抗争,发出风箱拉动般的声音。

扑通!老科勒开始模糊的视线看见几步之外同样有人摔倒,喘不过气来,年纪和他差不多,也是五十来岁,鬓角斑白。

忽然之间,他有了明悟,知道自己即将死亡。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女,他们也是这样,突然染上瘟疫,很快就死去。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因病住院治疗的那段时间,同房的病人当天晚上还能笑着聊天,到了清晨就已被送去了停尸房。

这让他想起了做流浪汉时认识的朋友,一个冬天过去,他们消失了很多,最终在桥洞或能避风的街道角落,僵硬着被发现,还有少量的人则死于突然获得食物。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还是不错工人那会,街区的邻居们也会如此突然地死亡,他们有的头疼抽搐而死,有的不小心掉进了刚出炉的钢水里,有的全身骨骼疼痛,浮肿着死去,有的甚至无声无息就倒在了工厂里,一批又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