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斯坐了下来,靠好手杖,拉了拉黑色的领结,沉着嗓音道:

“莫雷蒂先生,我想请您解梦。”

“解梦?”克莱恩保持着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的状态,确认般反问了一句。

他看见乔伊斯的健康颜色有不同程度的黯淡,但都还没达到疾病的程度,情绪颜色则以思考的蓝色为主,而它深暗得透出明显紧绷。

乔伊斯郑重点头道:

“从苜蓿号抵达恩马特港开始,我每晚都在做同一个梦,梦里充满了恐惧,我知道,这或许是厄难留给我的阴影,我应该去看心理医生,但我怀疑那不是正常的梦,正常的梦即使每晚重复,也肯定会有细节的不同,而这个梦,至少我记得的部分,从来没有发生过变化。”

“对占卜家而言,类似的梦都属于神灵给予的‘启示’。”克莱恩半是宽慰半是解释地说道,“你能将梦境详细描述一遍吗?”

乔伊斯握拳抵住嘴巴,沉思片刻道:

“我梦见我从苜蓿号上跌落,跌向海洋,那海洋是深红色的,如同腐朽的血液。”

“在我坠落的时候,我被船上的人拉住了,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只知道他的力气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