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兽人大酋长一边随口说着一边打量着威克里夫目前仍然空荡荡的手臂,后者则只是满脸无奈地撇了撇嘴,同时目光也扫过卡米拉身上——

这位大酋长显然也曾经历了地狱般的战场,在那大大咧咧精神十足的表象下,是掩饰不住——或者说压根没有掩饰的各种伤口,她头上缠着绷带,原本两只很有精神的耳朵现在只有一只立在头顶,另一只也被绷带仔细地缠绕了起来,此外目光所能看到的手臂、领口以及随着其大大咧咧的动作而露出来的几乎每一寸身体上,露出来的也都是累累伤痕。

甚至连那条毛茸茸的尾巴末端都有一节被绷带缠绕了起来——这显然不怎么舒服,卡米拉一直在下意识地让尾巴扭来扭去。

“你看样子也够凄惨的,”威克里夫若有所思,似乎猜到了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所以你现在也住在这座‘医疗舰’上?”

“住的离你不远,但其实我不想上来的——我了解自己的身体,这点伤势还不至于要了命,专门找个地方调养伤势就是浪费时间,”卡米拉撇了撇嘴,语气不爽地念叨起来,“可惜塞西尔的医生们不这么认为,他们说我继续折腾下去起码得少活十年,为了将来的寿命考虑,最好是老老实实接受治疗……”

“那我仍然挺惊讶的——你可不像是会因为这种‘劝说’就老老实实去养伤的人,”威克里夫耸耸肩,“尤其是如今这个局面下,你更有可能把劝你休息的医生暴揍一顿——然后给他们赔礼道歉。”

“……主要是没打过那几个医生,”卡米拉表情尴尬了一瞬间,“那些白骑士‘讲道理’的本事比我想的厉害,刚才那番道理都是他们把我打趴下之后才讲给我听的……”

说到这她突然又瞪起眼睛,紧跟着便辩解起来:“当然主要原因是我大意了,而且状态不好,我赤手空拳跟那种铁罐头打怎么打得过嘛!再说了,谁能想到一群‘医生’会那么能打,下次我带上斩斧肯定……算了,不说了。”

威克里夫嘴角抽抽着听这位女酋长念念叨叨了半天,这时候才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那群白骑士自称是‘医生’,你还真敢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