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从老爹身边脱离出来,想领着朔方军干一番功业,但朔方军的风头却明显不如安西军,关中河南被收复,可以说绝大部分是安西军的功劳,没人记得朔方军干了什么,天下百姓盛传的皆是安西军的丰功伟绩。

朔方军没有亮眼的表现,就等于李亨没有亮眼的表现,除了仓促在灵州举行了登基大典,他还干过什么值得一提的事?

威望不如老爹,老爹若被迎回长安,一旨令下,宣布他这个天子得位不正,李亨能怎么办?他连反抗都没力气,手里能掌握的朔方军在安西军面前不堪一击,安西军将士分分钟教他做人。

“父皇难道看不出顾青的狼子野心?他难道愿意回长安,甘于做顾青的傀儡?”李亨咬牙问道。

李泌苦笑道:“太上皇当然不愿意,但两相其害,取其轻,恕臣直言,以臣对太上皇的了解,他更在乎的是皇位,蜀中巡幸时莫名丢掉了皇位,想必太上皇心里还是颇为忌恨的,如今有了顾青的拥戴,对太上皇来说,是夺回皇位的好机会。”

“哪怕做权臣的傀儡他也不介意?”

“陛下,太上皇一生经历无数风浪,对他来说,只要皇位在手,一切皆有机会。顾青的得意只是目前,以太上皇的手腕,他若回了长安重新登基,定会有制衡顾青的法子,慢慢地削去顾青的权力,在太上皇的眼里,顾青不过是他一生经历的大风浪之一罢了,风浪,终会过去的。”

李亨脸孔渐渐涨红了,牙齿咬得格格响,神情阴沉地道:“朕……不可失去天子之位,否则朕必死无葬身之地。”

李泌叹了口气,指着手里的奏疏道:“那么,臣再请问,顾青的这道奏疏,陛下该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