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笑着为哥舒翰斟酒,道:“节帅莫恼,世间万事有因有果,我今日陈兵玉门关前并非因,而是果,至于何为因,节帅比我清楚。”

哥舒翰冷声道:“为了区区五千匹战马,你便弄出如此阵仗?你不要前程不要性命了吗?”

“节帅又错了,我为的并非五千匹战马,而是一个公道。我不喜欢欺负别人,但也不喜欢别人欺负我,谁抢我的东西,不惜代价也要讨回公道,否则一生心魔难除意难平。”

哥舒翰怒道:“我若今日不肯休战,非要与你安西军大战一回,你想过如何收场吗?”

顾青平静地道:“那就大战一回,无论死伤多少,无论天子如何惩处,那是大战之后的事了,至少我要的公道,安西军将士的刀剑已帮我讨回。”

哥舒翰惊呆了,死死地盯着顾青,良久,从齿缝中迸出几个字:“顾青,你是个疯子。”

顾青笑了:“节帅勿惊,大多数时候我还是很正常的,偶尔才发病……”

缓缓啜了一口酒,顾青悠悠地道:“两军仍在列阵备战,节帅的意思呢?接下来是继续打一场,还是把战马还给我?”

哥舒翰脸色铁青,抿紧了唇半晌没吱声儿。

归还战马便是服软服得彻底了,继续打一场,前程和性命都难保,作为一个成年人,该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