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好听,但李泌说的是实话,长安城里那些落魄诗人真能干出这事儿。

于是顾青脱口道:“‘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李泌一呆,接着惊异地咦了一声,道:“此句妙极,是贤弟刚才所作吗?”

顾青笑道:“趁着官军收河南的诗句烂大街以前,我便提前先作了吧,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愧疚地揉了揉脸,顾青刚才吟的这句诗便是二十年后的杜甫所作,诗名就叫《闻官军收河南河北》,一不小心又走了老杜的路,让二十年后的老杜无路可走。

李泌大笑拍腿,道:“贤弟统领三军,征伐沙场,却也是极雅之人,你这个人比刚才那句诗更妙。”

拱了拱手,李泌谦逊地道:“愚兄可否有幸一窥此诗全貌?”

“偶得一句,尚未成诗,惭愧。”

李泌又笑:“便是偶得一句,也胜过诸多名篇佳作多矣,贤弟之才,能文能武,可平天下,可安黎庶,大唐国运不衰,得遇贤弟这般栋梁横空出世,挽大厦之将倾。能与贤弟同生于斯世,李某之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