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贾赦开口,一旁贾政就笑着解释道:“另一房便是贾蔷那一支,只是如今蔷哥儿不在京,所以兄长未提及。不过,说起来当年先宁国虽共四子,然二嫡二庶。恰好长房和贾蔷这一支为嫡,贾菱和贾菖这两支为庶。若非如此,蔷哥儿父母早亡后,东府也不会收他进府抚养。”

贾赦闻言面色一变,正要开口分辩,却听贾母接口道:“哦?若是如此,那蔷哥儿合该承嗣宁国才对。我虽也明白,那混帐东西不知礼数,可这只是小节,嫡庶为大节。再者,那孽障在宫里都有名号,太上皇夸了他几次,还赐表字给他,皇上也赞过他一次,这样大的造化,又是在东府长大的,绕过他去,宫里问起来,又该如何答?宗人府那边也有宝牒,查得出名堂来。”

贾赦脸色难看道:“可是那畜生就是个天打雷劈的没孝心的下流种子,让他去继承东府,还不翻了天?到时候,别家又该如何笑话我贾家?”

贾母笑道:“这个道理你就不懂了,没官没爵时,随他怎么蹦跶,官场上官老爷们只当他是个臭虫,不愿搭理他。可一旦袭了爵,往后就是官面儿上的人了,他再敢胡来,御史言官都饶不了他。”

见贾赦还想说甚么,贾母脸色微沉,道:“原本这都是你们爷们儿该算计的事,我一个老太婆不该掺和。可一来东府大老爷让我来管,再者……”贾母声音压低,瞪着贾赦道:“宫里大姑娘写信出来,同我们说了这是宫里的意思,你敢违背不敢?”

贾赦闻言,面色一白,不再言语,可脸上满满都是不满之意。

贾菖不仅下了血本儿又送给他一大批重礼,更答允他,承嗣宁国后,将库中金银宝物分对半给他。

这是多大一笔横财?

虽宫里有意点贾蔷承嗣,可贾赦也不会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