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话说到这个地步,徐臻再不答应,就是要结仇了。

他举手道:“齐大哥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小弟我自然有力出力,尽一份心意。只是能不能劝得住,小弟真不敢保证。那日在梅园,蔷二爷的做派,想来齐大哥也听说过了。这样的人物,果真要下定主意,小弟区区一个不成器的浪荡子,实在是……”

齐筠面色一沉,道:“你尽力就好。”

说罢,往楼下行去。

此时楼船已经开动,往珍珠阁画舫靠近。

“德昂兄,齐家不是梅家、冯家之流可比,何必怕他?”

好友陈澄一边随齐筠急步下楼,一边不解问道。

齐筠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子安有所不知,如今半山公执掌两江总督,两淮盐务大权移交两江总督衙门。若是朝廷盐务大政未有变动,又何须如此大的变动?再者,若非盐务要发生变故,新官上任纵然要烧三把火,可也不该上来就这般大的动静!梅家、冯家都是扬州府本土乡望巨室,说抄家就抄家。这要是算两把火,那么还有第三把火,我推测,怕是要烧在咱们这八大家中。这个时候,谁往上撞,谁就是自寻死路!”

言至此,齐筠的面色愈发难看,心里恨不能将幼弟齐符打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