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彬还要反驳,贾蔷手往脸色已经有些不自然的李晗处一指,冷笑道:“清誉满天下的半山公若仍不信,不妨问问这位大义凛然蒙受‘莫须有’罪名的李子升,问问他,他儿子在平康坊准备开的那座青楼里,要打的招牌是甚么?再问问他李子升,近来他房里暖脚的婢妾,又都是甚么来路?骂他一声下,到底冤不冤!!”

韩彬闻言心里咯噔一声,缓缓转过头来,看向脸色惨白发青的李晗。

李晗咬牙道:“半山公,那些夷女,都是叛乱土司的俘虏!千百年来的规矩,便是如此!他贾蔷说的好听,让他回府上查查贾家喂,是不是当年宁荣二公从战场上掳回来的战俘!”

贾蔷连连摇头笑道:“不打自招了罢?若果真是你李家爷俩儿亲自上沙场,浴血奋战立下战功,朝廷封赏与你们的奴仆,那本王岂会多言?可惜,你李家爷几个,可有半分军功?那些夷女,多是寻常夷民妻女!单凭这一点,你和何毅庵就当得好道学!”

冷笑两声后,再回头看向面沉如水满目惊怒的韩彬,道:“名满天下的半山公,听到了么?李子升家用来开青楼窑子的女子,都是理学深湛的道学家何毅庵,你的得意门生从西南掳掠来的夷民妻女!给李子升暖脚的,则是西南土司的妻女!

何毅庵为了夺女,在西南贪酷残忍,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残暴凌虐,使得西南夷民皆无生之气,唯有死之心!便是在这等情况下,才会造成群起反攻之,西南糜烂的形势!

和你们比起来,本王做的那点事,简直纯良无害,本王才是真正的道德圣人!

你们倒有脸来指责本王?!”

这最丑陋的一幕,被贾蔷当着李暄的面揭破,韩彬原就苍老的形容,愈发沧桑不堪。

收俘虏为奴为婢,没人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