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时间太长了,是以坐到床边时少商觉得颊边好生酸痛,她自己的腮帮子,恨不能让老看不上自己的演技的鲍鱼副社长来看看,如何叫做笑中带惨,如何叫三份柔弱化作五分无言的委屈——鲍鱼副社长总觉得自己能当女主角是咸鱼社长鬼迷心窍了(其实当初她自己也这么认为,还为自己才那么几分姿色居然也能走美色上位的路线而暗喜过一阵),如今看来,她只是潜力没爆发而已。

努力果然不是白费的,不等自己喝完解酒汤,几位兄长允诺的礼物便连夜被扛来了,半人高的箱子足有三四口。打开一看,真是五光十色,各色各样都有——光润无暇的玉璧数对,七八盒子不成套但十分名贵的钗环珰钏(直男不懂配套首饰),十数匹精美柔软的锦缎,装在名贵檀木盒里的笔墨字帖若干,另还有好些孩童的玩具,有陀螺,塞棋,弹棋,弹弓……居然还有各种蒲博的用具。

随来的小侍童还道:“还有大件的东西,都捆在大车那儿了,等拆了再送来。”

阿苎听了,难得露出笑容,领人过去整理装盒。

少商手上拎着一条金丝玉石坠细细看着,那玉石色呈半透明,在烛光下熠熠生辉,映着她半边面颊神色不明,不知在想甚。

莲房跪坐在地板上给少商解下厚袜准备濯足,小心的抬头窥了眼上方。

每当小女公子露出这样的神情,她总会生出一种敬惧之意。来这里之前,不论是青苁夫人还听旁人传话,言下之意都是程家四娘子惧强而凌弱,面上跋扈实则心无主见。

可这些日子下来,莲房觉得这些传言真没一句是真的——首先为什么没人提及小女公子这般玉雪美貌,都一股脑儿的传她的坏脾气了,适才抬眼间,莲房觉得那玉坠的成色都没小女公子的面颊好颜色。

少商看了那玉石坠子半日,嘴角露出一抹奇特的笑意,又甜蜜可爱,又似乎在讥诮;莲房小心翼翼的微笑道:“不知女公子笑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