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帝不是一般的读书人,他不是淑贵妃,也不是太后,他根本就不喜欢这个庄墨韩,所以冷冷说道:“庆国首重律法,与北齐那般孱弱模样倒有些区别,庄先生若要指人以罪,便需有些证据才是。”

众臣都听得出来陛下怒了,万一庄墨韩真的指实了范闲抄袭,只怕范闲很难再有出头之日。

庄墨韩微微一笑,让身后随从取出一幅纸来,说道:“这便是家师手书,若有方家来看,自然知道年代。”他望着范闲,同情说道:“范公子本有诗才,奈何画虎之意太浓,却不知诗乃心声,这首诗后四字如何如何,以范公子之经历,又如何写的出来?”

殿内此时只闻得庄墨韩略显苍老,而又无比稳定的解诗之声:“万里悲秋,何其凉然?百年多病,正是先师风烛残年之时独自登高,那滔滔江水,满目苍凉……范公子年岁尚小,不知这百年多病何解?”

庄墨韩越说,众人愈发觉得这样一首诗,断断然不可能是位年轻人写的出来。又听着庄墨韩的声音再次悠悠响起:“繁霜鬓乃是华发丛生,范公子一头乌发潇洒,未免强说愁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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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墨韩最后轻声说道:“至于这末一句潦倒新停浊酒杯,先不论范公子家世光鲜,有何潦倒可言,但说新停浊酒杯五字,只怕范公子也不明白先师为何如此说法吧。”他看着范闲,眉宇间似乎都有些不忍心,“先师晚年得了肺病,所以不能饮酒,故而用了新停二字。”

此言一出,庆国诸臣终于泄了气,那幅纸根本不需要了,只说这些无法解释的问题,范闲抄袭的罪名就是极难逃脱。。

便在此时,忽然安静的宫殿里响起一阵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