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单,寂寞。”范闲似乎一点都没有觉得这两个词有些矫情酸呕。

海棠微嘲笑道:“范大人手下有言冰云这等厉害人物,在南方是监察院一人之下的权重官员,家中娇妻在堂,妹妹也是出名的才女,父居高位,往来结交的都是一时俊彦,何来寂寞孤单之说?”

“父是父,妻是妻,妹是妹,言冰云是下属,结交之辈都有利益纠葛。”范闲不知为什么在海棠面前这般坦荡,“你当我是冒充孤独也好,模仿绝望也好,总之我这官做的不轻松,我这……儿子做的也不快活。“

海棠眼眸流转,与天光争一分明亮,说道:“范大人莫不是要与我做个友人?”

“友不友的暂且不论。”范闲说道:“至少和姑娘呆在一处比较放松,这就已经是我极难获得的享受。”

“若我也对大人另有所图?”

“你图不到。”范闲回答的极有信心。

“大人似乎忘了我们之间也是有仇怨的。”

“无妨,至少现在若有人要来杀我,姑娘一定会帮我出手。”范闲骨子里掩藏了许久的惫赖,终于透露了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