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强烈冲击之下,她的脸只是变得凝重而不是惨白,已经是殊为不异,极为强悍。

范闲没有去看她的脸sè,微笑端着热水来到床边,开始替她擦洗,因为他知道她此时行动有些不便。

经此一夜,二人间的距离早已近至负数,不止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在那些短暂的间歇期内,两位剑庐的客人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做,除了梳头,牵手,抠掌心股心之外,便只有聊天。

聊彼此离奇而怪异的人生,与世上一切人都不一样的童年,怎样男扮女装,怎样男生女相,怎样欺世盗名,怎样高坐龙椅,怎样洗澡,怎样抄诗,诸如此类……小皇帝与范闲之间是平等的,他们很认真地研讨彼此的人生,看看彼此有什么事情做的不是很妥当,从对方的智慧中寻找能够补足的机会。

一夜过去,二人并未白头,却已如故,未许白头,却已定心,除了男女身体间的厮磨外,更有一种jg神上的互通和慰籍,和分外刺激的挑战感觉,荡漾在二人心头。

小皇帝扯起薄被掩住自己胸前chun光,盯着范闲,压低声音大怒说道:“四顾剑知道了怎么办?朕……朕……说过多次……让你……让你……轻些!”

听着这话,放下水盆正在喝茶润嗓的范闲险些一口喷了出来。他走到床边,轻轻捉着她的下颌抚弄,和声说道:“老家伙马上就死了,就算他猜到什么,咱们死不承认,有什么好怕的?”

此情此景,何其怪异,小皇帝冷冷地拍下他的手掌,说道:“若朕的身份被人曝露出去,你也知道,会出多大的祸事。”

范闲沉默了起来,他知道如果北齐皇帝是女儿身的消息传了出来,只怕天下必将大乱,南庆根本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一定会借机出兵。

“说过很多次,你要相信我,配合我,以后的事情都交给我处理。”他把双手放在小皇帝的双肩上,微微下压,用一种诚恳而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