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竹低眉顺眼的笑了笑,看着这位朝中最当红的军方中坚人士消失在恭房的入品处,有些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没过多久,中书省的商议或者说吵架,在舒大学士的调停下终于结束了,众大臣很委婉地在文书上注了自己的意见,请陛下对于此事要慎重一些,毕竟那落五位大臣品秩虽然不高,但都是京中老人,所谓物伤其类,这些文臣也不愿意看着监察院就这般轻易地将他们拉下马来。

于是洪竹又抱着这些文书,将淡蓝sè的宫服掀至腰间,用袖子遮在文书了,踮起脚尖,拱起,一路向着宫中小跑而去。

由中书临时用宅直至宫中御书房,全在层云之下,众人眼目之中,大内侍卫保护之下,所以也不虞有人会危害到庆国最重要的这些文书,洪竹跑起来是分外得意,一路上还有些宫女眉眼含情地柔声向他请安,他也没空理会,另外那些小太监讨好的眼神也是视而不见。

跑到御书房外,洪竹平伏一下呼吸,低眉顺眼地推门而入,小心翼翼地将文书轻轻搁在书案之下。

正皱眉看着南方奏章的皇帝陛下拣了一份看了,眉头皱的愈发紧了,薄薄的双唇忽而开启,冷声道:“这些庸材!舒芜也只知道呵呵哈哈,颜行书倒有几分胆sè……嗯,秦家的小子倒是不错。”

洪竹哪敢听这些天子雷语,悄无声息地站在一侧,心里紧张的厉害。

皇帝挥了挥手。

洪竹如释重负,退出了御书房,这就算今ri的事情完了。他沿着青石子儿路绕了几个弯,来到了太极宫的一侧,那偏厢里,正有几个太监正在磕瓜子玩,见他来了,赶紧请他入座,笑嘻嘻问道:“今儿个又有什么稀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