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手按长剑,沉默行于城头之上,不时发出几声号令,令众将士准备迎接叛军攻势,这是庆国皇宫第一次被箭雨洗礼,也不知道在箭雨之后,还能敌住怎样的血雨腥风洗涮。

因为没有预算到要守皇宫,因为没有掌控住守城司,禁军的防御在战略上已经处于下风,因为他们的手中并没有足够的弓箭,只有皇城四角上的四座守城弩可以支撑,然而叛军数万,这四座弩便是大炮去打蚊子,又能打死多少?

“准备!”大皇子的手紧紧握住了宝剑,盯着皇城下的黑麻麻一大片的叛军,听着耳中不停传来的弓弦绷紧之声,心弦也不由绷紧了。

数千箭手同时拉弓,那种令人心悸的吱吱响声,似乎要穿透皇城上所有人的耳膜,震透所有的人的心神。

皇城之上的禁军已经躲在了箭垛之后,手持盾牌的亲兵,也候在了大皇子的身后。

大战一触即发,谁都在等待着漫天箭雨呼啸而至的那一刻。

然而范闲没有让这一切发生,他没有欣赏攻城景色的兴趣,更没有到禁军受了惨重损失之后,再来祭出自己的妙手或是恶手。

石阶之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到来的是范闲,以及他身后的数十位气喘吁吁的老大臣,还有被太监们半扶半押着的数位妇人。

这些妇人本是天下女子间最尊贵的角色,今日却成了天下间最卑微屈辱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