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哉……”范闲轻轻地抹了抹手心上的冷汗,在这一刻发表了身为主帅之一绝对不应该发表的意见,“我大庆军中,果然是猛将无数,难怪纵横天下,无人能敌。”

范闲微笑说道:“是宫典……他当了这么多年禁军副统领,对守城弩的了解,当然比你我要强很多。更何况他本身就是八品高手,以将军金贵之身,勇而冒死夺旗,这等勇气,实在令人敬佩。”

大皇子微微皱眉,说道:“原来是他……难怪,难怪……宫将军自幼在定州边陲牧马,一身骑术习自胡人,号称军中第一。”

范闲并不是第一次听说宫典的来历,他静静地看着叛军的中营处,发现太子身旁围着的大部分是秦家的将军,而定州叶家,似乎只有一个宫典出现在那里。

宫典,庆国前任禁军副统领兼侍卫大臣,庆帝曾经的亲信属下,却因为庆帝对于叶家的猜疑,选择利用悬空庙一事,择了个莫须有的理由,将宫典下了大狱。

悬空庙一事,范闲从头至尾参于其中,还曾经受过一次重伤,里面很多的秘密依然没有理清楚,但他知道,皇帝陛下因其多疑,不知道为今日的京都,带来了多少可怕的反对力量。

范闲的心头再次动了一下。长公主陈萍萍和林若甫在不同的场合都说过,陛下此生没有什么大的弱点,唯因其多疑,故而可败。

大皇子忽然抬起头来说道:“打平了。”

范闲点点头,他知道大皇子所说的打平是什么意思,叛军围宫势大,以宫中的防御力量,无论如何也支撑不了几天,所以他们必须抢在最开始的时候,用最直接的手段,打击掉叛军的气势,虽然不敢奢望能够以夺旗夺其军心,但至少让对方无法一鼓作气地冲杀进来,形成一个流程较为缓慢的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