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在这里停了下来,等着范闲。

马车里的范思辙在这个时候忽然睁开了双眼,眼睛里依然带着那一份戾横之sè:“这一路流放,难道你们就不怕我跑了?”

车厢里只有他与言冰云两个人,言冰云冷冷说道:“你是聪明人,当然知道应该怎么做。范闲为了你的事,动用了这么多手段,当然不仅仅是为了保你一个平安而已。”

范思辙压低了声音骂道:“保他自己的名声罢了。”

言冰云嘲笑应道:“如果只是保他自己的名声,直接把你送到京都府去,谁还能说他什么?”

范思辙心里明白是这么回事,却不肯认帐,尖声说道:“那是因为父亲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尚书大人?”言冰云寒冷的眸子里多了一丝戏谑之sè,“尚书大人的想法,又岂是你我这种年轻一辈所能擅自揣忖的。”

范思辙有气无力地说道:“言哥,我哥是要……把我流放到哪儿去?”

“北齐。”言冰云回答道。

“啊?”范思辙面露绝望之sè,长太息一声,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符的沧然而倒,直挺挺地躺了下来,却触到了后背的伤势,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