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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不知道身后叶府中那位年轻将领的愤怒,就算他知道了,只怕他也不会了解,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绝对不是武道修行的天才,只不过自己的运气不错,而且自己比谁都要刻苦与勤奋。

说到底,他与叶完走的是同一条道路。只不过范闲从生下来就开始修行霸道功诀,他从活着的第一天就开始在畏惧死亡,这等压力,这等感触,世间无人能比,所以才会造就了他如今古怪的境界。

击败了叶完,却无法杀死对方,范闲的心里没有一丝骄傲得意的情绪,因为他如今强大实力为基础的自信,已经让他超脱了某种范畴,今日一战,最后单以实势破之,看似简单,却是返朴归真,极为美妙的选择。

他低着头,摆脱了京都里渐渐起伏的骚动,沉默地回到了客栈,然后他看到了沉默的五竹叔,今天没有在窗边看风景,而是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而五竹如果开始思考了,谁会发笑?范闲轻轻咳了两声,咳出了先前被叶完手桥反震而伤引出的血痰,看着五竹叔说道:“他知道我回来了,我今天晚上就要入宫。”

虽然明知道说这些话没有太多意义,但不知道为什么,范闲还是习惯向五竹叔交代自己做的一切事情。就像在雪庙之前那一日一夜的咳血谈话一般。

五竹果然没有丝毫反应,只是低着头。

范闲的头也渐渐低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