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内廷侍卫押着他,一路骂着一路往外面走去,沿路所见工部官员见此惨景,却不敢侧目,只有扭头,装做没有看见。

官员们都清楚两天前的太极殿上发生了什么,所以对于宫里的铁血处置没有一丝意外,太子要登基,总要这些官员低头服软,不到最后一步,太子总是不愿意杀尽朝官,不过再过两ri,太子无法再等了……又该如何?

…………行出工部衙门,上了囚车,行过某处街角,囚车却忽然停了下来。一名侍卫皱着眉头伸头去看,他的头只不过恰恰伸出了车帘,便骨碌一声掉了下来。

整个掉了下来!

看着摔倒在面前的无头尸身,看着腔孔里涌出的鲜血,杨万里脸sè倏地惨白,空空荡荡的腹中十分难受,酸水上涌,直yu作呕。

他身旁另一位侍卫大惊之下,便yu呼救,却被一柄自车外刺入的铁钎封住了他的声音。

车帘被人掀开,露出范闲那张永远平静而英俊的脸,范闲看着惊魂未定的杨万里笑了笑,问道:“要不要出来?”

杨万里浊泪横流,看着门师连连点头,颤着声音说道:“老师……太过冒险了,万里不值得您这么做。”

范闲不耐烦再听,直接将他揪了下来,上了监察院特制的普通马车,不一时功夫,便消失在了京都的安静街巷中,来到了一处某个隐秘的联络点。

“养伤,我不是特意救你,只是路过……”范闲望着伤势极重的杨万里,叹息说道:“当然,你若真死了,我大概也会难过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