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祭祀三石大师,却是惨死在京都郊外的树林里。

范闲隐约能够猜到,庆庙大祭祀的死亡应该是陛下暗中所为,只是这样一来,如果要祭天,还真能去大东山了,那里毕竟是号称最像神庙的世间地,最玄妙的所在,天下香火最盛的地方。

可……仅仅就是因为这样一个有些荒唐的原因吗?

范闲一夹马腹,皱着眉头跟上了队伍。圣驾的护卫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并不需要他操太多心,尤其是看着那些夹在禁军之中,多达百人以上的长刀虎卫,他更应该放心。

七名虎卫可敌海棠朵朵,一百名虎卫是什么概念?

他应该放心,可他依然不放心。在很多人的概念中,范闲大约是个玩弄阴谋诡计的好手,但自家人知自家事,他明白自己的算计实在称不上如何厉害,以往之所以能够在南庆北齐战无不胜,那是因为他有言冰云帮衬,有陈萍萍照拂,最关键的是……他最大的后台是皇帝,以此为靠山,遇山开山,哪里会真正害怕什么。

可如果一个阴谋的对象针对的就是自己的靠山,范闲自忖自己并没有足够的智慧去应付这种大场面。

他把自己看的很清楚,所以格外小心敏感,想到那椿从昨天起一直盘桓心中的疑问,更是感到了丝丝警惕。

皇上出巡,这是何等样的大事,就算自己当时在海上飘荡,断了与监察院之间的情报网络,可是……主持京都院务的言冰云一定有办法通知自己,启年小组的内部线路一直保持着畅通,为什么言冰云没有事先通知自己?

他召来王启年,问了几句什么,得到了院报一应如常的回报,忍不住挠了挠头,没有再说什么,自嘲一笑,觉得自己太多疑了,有些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