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微怔回道:“祭天自然是在庆庙。”

“庆庙又不止一处。”皇帝淡淡说道:“大东山上也有座庙。”

范闲心头大震,半晌说不出话来,皇帝居然千里迢迢来大东山祭天!难怪随身的侍丛里词臣学士极少,倒是礼部尚书、太常寺、钦天监正这几个家伙跟着……祭天废储,确实需要这几个人,只是为什么这件事情不在京都里办,却要跑到东海之滨来?难道皇帝就一点不担心……

“朕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皇帝的表情有些柔和,似乎觉得这个儿子时时刻刻为当爹的安全着想,其心可嘉,想了想后微笑说道:“既然你无法控制你的担心,那好,朕此行的安全,全部交由你负责。”

范闲再惊,连连苦笑,心想怎么给自己揽了这么个苦差使,此时却也无法再去拒绝,只好谢恩应下。

“呆会儿来码头上见朕。”皇帝知道范闲接下来要做什么,说了一句话后,便和洪公公走出了府门,上了马车。姚太监带着一干侍从大臣也纷纷跟了出去。

范闲站在府门,看着街道上四周那些微微变化的光线,知道虎卫和随驾的监察院剑手们已经跟了上去,略微放下了心。他召了召手,王启年从街对面跑了过来,满脸惊愕地对范闲说道:“大人,先前去的是……”

范闲点了点头。

王启年很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压低声音说道:“这位主子怎么跑这儿来了?”

范闲脸色微沉,喃喃说道:“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只知道,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儿,我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