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话,陈萍萍今日确实是不想面对胸中邪火未尽的范闲,所以干脆不想谈了,推着轮椅在前面走,这位庆国的大人物这么些年来都坐的是轮椅,当然比范闲要习惯的多,加上范闲受了重伤,本来就没怎么好,所以两架轮椅绕着宅子转了一圈之后,范闲已经被甩开了几个“椅位”。

还好,陈萍萍不可能在自己家中玩轮椅遁,只是停在宅子右手方的一方小池边上,范闲气喘吁吁地转着轮椅赶了上来,停在了他的身边,回头一望,自己二人绕着宅子逆时针转了一圈,却又快要回到原点,实在是有些无聊。

“我是病人。”范闲埋怨说道:“就算我的问题让你难堪了,也不至于要这样。”

“倒不是难堪。”陈萍萍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只是你找我要公道,我确实不知道怎么给你。”

范闲低着头,看着池塘里的冰茬儿和冻毙了的黑荷枝,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呵了两口热雾到手上,轻轻搓着,听着旁边老人的说话。

“院里的事情不要查了,没有内奸。”陈萍萍缓缓说道:“我承认,这次山谷里的狙杀,我是知道一些风声的,而且确实院里有人在帮那边,不然也不可能把你整的如此之惨。”

“既然您不让我查,那个内奸想必也是您故意露的一手。”范闲沉默说道:“你也知道这次我很惨,所以我不明白……悬空庙是救驾,这次陛下又不在我马车上,为什么我要付出这么多的代价。”

“你相信我吗?”陈萍萍叹息着。

范闲想了很久,缓缓地点了点头。

“先不要问我。”陈萍萍幽幽说道:“以后你自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