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强行压制自己心头的愤怒,压低嗓音,冷冷道:“隐匿起来,意志消沉,借酒消愁,就能推翻逆帝光辟正统?这几千年来,你们做过什么?我不来,你们就什么都不做!我一来,你们便全都要我做!我在打生打死的时候,你们就在旁边看着!这复辟,是复我苏云的辟吗?”

范不悔露出愧色,道:“我们不是帝使……”

“住口!”

苏云喝道:“陛下被逆帝篡权,失了正统,我难道便不心痛如刀绞吗?我想起这等大恨,难道便不会夜不成寐吗?我想到逆帝坐在朝堂上作豺狼之笑,我便不义愤填膺泪流满面吗?我的眼泪,是往肚子里流的,你们看不到而已!”

范不悔怯懦道:“我误会帝使大人了,是我的错。帝师大人你既然忠君如此,为何还要教书……”

苏云冷哼一声,拂袖转身,背对着他,仰头望天,道:“陛下的势力没剩下多少,逆帝与其党羽把持仙界,势力是何等庞大?随随便便便可以把我们灭掉千百次。我们势力弱小,想要帮助陛下,便只能徐徐图之。我在天府洞天开办学宫,便是要动摇逆帝在凡间的根基。陛下而今在仙界,为了我们东奔西走,吸引注意力,容易吗?”

他义愤填膺,看向范不悔,大声喝问:“陛下化作尸妖,犹自搏杀,为我们争取机会,争取发展的时间,你们不思量如何壮大发展,反倒要将陛下的心血付诸一炬,满足你们舍生取义的妄想!”

范不悔羞愧万分,道:“我在三圣学宫任教便是。帝使不要说了,老臣……”

苏云放缓语气,扶着他的双肩,郑重其事道:“范不悔,你是忠臣,我知道,陛下也知道。但我们不能辜负陛下的一片苦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