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晏走上前去,道:“小哥,我问你打听个人。”

那扫洒的小厮停了下来,看向禾晏,问:“你是……”

“我受人之托,来打听个人,”禾晏低声道,“贵府上,可有一个叫贺宛如的姨娘?”

此话一出,小厮脸色大变,“你……”

下一刻,他便觉得自己手中多了一个沉甸甸的东西,低头一看,那是一锭银子。小厮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将银子揣进袖中,看了看四下无人注意,便低声道:“公子,你去前面巷子里那棵槐树下等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禾晏点头,“明白,小哥一定来,若是能替我打听到这人……”她微微一笑,“少不了小哥的好处。”

小厮面露喜色,“自然,自然!”

禾晏没有与他多说,正如这小厮担忧的,这里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况且有许之恒与禾如非的这层关系,难免外头走动的没有禾如非的人。她压低了帷帽,到了说好的巷子里的槐树下,安心等待。

禾晏并不怕刚刚那个小厮会拿了银子不认账。许家虽也是官家,待下人却并不大方。大抵是因为许之恒本就是翰林学士,学得文士清流,更愿意将银子花在布置装饰上面,譬如宅子的瓦片。而许夫人惯来爱说的一句话就是:若是对下人太好,让他们生出异心就不好了。你要知道,升米恩斗米仇,下人与主子间,不可走的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