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新的,从春秋天的,到寒冬腊月的,好家伙,一季两套,都叠得整整齐齐的,针脚细密,看得出来,做的很用心。

“这几日了,她就加班加点给我做新衣服,我怎么拦也拦不住,只说现在穿不到就先放着——看起来,她那个时候,就决定要离开了……”

老张叔能把这么大一个煤球厂打理的井井有条,自然也不是愚笨的人。

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前因后果,但正因为如此,反而有些怨恨不起来了。

看着陷入到自己情绪里已经不可自拔的老张叔,王子安默然了半晌。

“老张叔,你可想好了,她走的时候,可还怀着你的骨肉——你真的忍心孩子从小就见不到自己的父亲……”

老张叔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神色,闷着头,半晌才抬起头来。

“子安,老叔明白,找吧,我都听你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有什么抽去了他的脊梁骨似的,一瞬间就感觉苍老了许多。

作为庄子上的老人,从一开始就帮助王子安打理煤球厂的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