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子尚不惜身,万事皆以宗庙、社稷为重,在宣室殿处理国事,那都是一坐大半天,乃至接连好几天。”

“我们这些做臣下的,又如何能惜身?”

“若惜身,我又如何能对得起先帝的知遇之恩,如何能对得起这礼绝百僚、食禄万石的高官厚禄呢……”

如是说着,申屠嘉又是摇头一笑,旋即悠悠发出一声长叹。

“我这个老朽,本就没几年好活了。”

“毕生之愿,不过是看着陛下,能安安稳稳坐在宣室殿的御榻之上,不必再忧心于关东宗亲诸侯。”

“唯有如此,将来才能在九泉之下、在先帝面前昂首挺胸的说:臣,幸不辱命!”

“我汉家,再也不用担心哪家宗亲诸侯,会起兵作乱于关东。”

“太祖高皇帝身陷白登之耻、吕太后受冒顿单于书辱之仇,就快到大仇得报的那天了……”

随着申屠嘉哀婉的话语声,周仁面上感伤之色愈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