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这些话告诉陛下,陛下最终,很可能会做出和晁错一样的选择:赌匈奴人不会南下……”

言罢,申屠嘉再一阵唉声叹气,又沉默良久。

终于,似是下定什么决心般,折身正对向刘荣,庄重无比的拱起手。

“若非公子以身犯险,我根本不会有今天这个机会,让陛下稍听取我的意见。”

“陛下的心思,公子看的很透——至少比我这老顽固要透彻。”

“所以,想要请公子不吝赐教:要如何,才能让陛下冷静下来,先解决匈奴人可能趁火打劫的隐患,而后再考虑削藩?”

“究竟如何,才能让陛下——让曾经那个无比冷静,甚至堪称‘冷酷’的陛下,重新出现在宣室殿内的御榻之上?”

言辞诚恳地发出此问,申屠嘉甚至不顾双方的身份、地位差距,当即便要长身而拜。

这却苦了刘荣——都被打烂了,也只能忍痛上前两步,赶在申屠嘉弓腰之前,将这位老丞相扶起。

话说一箩筐,实则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刘荣便已经扶起申屠嘉,旋即龇牙咧嘴捏起后身的衣袍,小心翼翼的轻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