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川公主魂不守舍的告退出宫,崔太后澹澹的摇了摇头,将文华嬷嬷递过来的参汤给推开了。

文华嬷嬷跟着崔太后最久,也最明白崔太后的心思,见状便低声说:“您对宝川公主真是一片慈心。”

“看在她过世的母妃面上。”崔太后有些疲倦,见文华嬷嬷轻手轻脚的上来给自己按摩,她深深地出了一口气:“当时她母妃柳氏是为了救哀家和先帝才死的,哀家答应过她,一定会把宝川视同己出,所以能拉一把的,自然拉她一把。”

文华嬷嬷想到当年的事,也忍不住跟着叹气:“是啊,您这些年对她可真是恩宠备至,她是诸位公主里头得了实惠最多的,之所以没能升长公主,还是因为她自己任性,当年因为陆子谦的事而为难当时的常勇侯夫人韦氏,把人家逼得差点儿从山上滚落下去,这才被文官弹劾,没法子,您跟圣上才褫夺了她长公主的封号。这些年过去,大家都已经不记得此事了,她”

但是看起来宝川公主的脑子跟脾气还是没有好一点儿。

但凡是个有眼色的,出这种事没被牵连就该暗自庆幸了,宝川公主却还异想天开的给陆子谦四处送礼,真不知道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崔太后想到这些事便觉得头疼。

这些天她因为当年的事情也很不好受,先太子是她的头一个孙子,平江王也不必说,是她看着长大的,这两个人当年死的那么惨,却还是想着给朝廷示警,只要想一想,她就觉得头疼欲裂。

现在宝川公主如此冥顽不灵,她看在当年的情分上,该提醒的已经都提醒过了,若是她自己还是不知道收敛,她也不会再管。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苦笑着摇摇头:“所以说,外头的人看着天家富贵,可实际上,谁家不是家?佳佳哟普本难念的经,哀家看,齐王的事儿,也得生出不少事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