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不问缘由,扛箱子进屋跨过尸体,爬上阁楼扛下一个相同的漆木箱子,祝家年手插兜握住枪把。

今天是祝家年脚底抹油开溜的日子,老婆已收到电报并回电,电报含有暗语,老婆娘家在黄河北岸,只要过了黄河万事大吉。

忍辱负重都是为了今天,祝家年根本不相信裴大所说的皮六隐匿一笔富可敌国的财宝,自己攫取的宝贝足够花几辈子,仅一件明中期茄紫耳瓶价值千两黄金。今天只带走重要的几件物品,其余的深埋地下,将来择机转移。原本设计掉换箱子的办法很简单,堂弟驾车,他带三人去找裴大告辞,堂弟回杂货铺调换箱子。m.bīQikμ.ИěΤ

古庆必须死,肯定死,死在城外,死在荒芜的路上。

古庆提前毙命,谁干的?死在城里,死在自己的窝点,死在即将离开县城的时刻,他到死也没明白古庆的死因。

祝家年满头大汗,从未有过的恐惧,两腿发软,竭力保持镇静。四周并无可疑人物,这个巷子行人不多,路口有几个小贩,时时有持枪的兵丁经过。

祝家年把牙一咬,吩咐堂弟找个口袋把死人塞进去扛到阁楼。

古庆纯属自己找死,他第一次来杂货铺跟木匠擦肩而过。

木匠瘦了一圈,胡子拉碴,乱糟糟的头发长期未洗,佝偻着身板,脸颊抹一点点煤灰,他自己形容,脏的没人样,穿的不如狗,挑着胆子走街串巷。

古庆站在杂货铺门口警觉的四下张望,木匠才猛然醒悟,这不是哑巴吗?秘密通道暴露后,枪带不进来,干急没办法,如果手里有枪,木匠真能一枪崩了哑巴古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