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平和地说:“事情都过去了,你若真心为大明办事,朕可以准你百年之后,葬归交趾。”

裴伯耆呵呵冷笑一声:“国已非国,葬在何处都不是故土。”

朱允炆淡然地说:“你忠的是安南陈氏,还是安南百姓,自大明收交趾以来,张紞在那里整顿民生,大兴教道,无数越人安居乐业,即无苛捐杂税,也无横征暴敛,没有抢掠厮杀,也没有人沦为家奴,和平如画,河海清宴,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裴伯耆摇了摇头,迎着猎猎狂风:“陈氏是我的国主,我忠君有什么过错?建文皇帝,你说得天花乱坠,可你忘记了大明为了夺取安南,杀掉了多少军士?杀掉了多少越人!你所谓的河海清宴,只不过是屠杀出来的结果!你们早晚会被越人吞噬,连骨头都不剩!”

朱允炆看着歇斯底里的裴伯耆,冷冷说道:“当着朕的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裴伯耆愤怒地喊道:“当陈天平离开京师,当我动摇忠诚被你发至这天津港后的每一日,我都在后悔!后悔当初为何没有跟着陈天平走,为何没有死在安南,到头来,自己成为了一个非臣之臣,失了国,失了本!”

朱允炆嘴角微动:“你不跟着陈天平走,是因为你清楚陈天平不是真正的陈天平,一个家奴,还瞒不过胡季犛的眼睛。”

“你,你知道?”

裴伯耆骇然。

朱允炆微微点头:“没错,朕知道。裴伯耆,你佐证了陈天平的身份,可以说,是你帮助大明军队进入安南,是你亲手毁掉了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