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元再次饮了一杯酒,沉声道:“修德在国子监有些关系,与户部官员商问过。遗产税,便是我们的财产交给儿孙时,需要按财产价值,收取一定的税。至于收取多少,户部还在商议,但按照我推测,很可能是三十税一或二十五税一。”

常百业脸色很是难看,咬牙问:“我们辛辛苦苦赚的财富交给儿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朝廷这样做与抢劫有何区别?”

自家的钱财,自己的店铺,自家的房屋,老了交给儿子,分给孙子,有啥税需要缴纳的,凭啥需要缴纳?

钱财只是搬运了下,店铺又不是大额交易,只是换个名字,房屋是赠予,朝廷怎么能如强盗一样来收税?

三十税一看似不多,可算下来足够疼死人。

家产三百万贯,三十税一,这就是十万贯。十万贯财富,多少大户都没这个财力!若家产一千万贯,仅仅遗产税就要三十三万贯余。难道老子还死不起了,一死就掉一大块肉?

沈一元苦涩不已:“朝廷这样做,为的是减少巨商巨富出现,这也就意味着,未来商贾可以有钱,但不能有太多钱。”

常百业心头一颤,嘴角动了动:“减少巨商巨富?若真是如此,三十税一怕是不够吧,以建文皇帝的强势,朝廷很可能会一刀砍下来,设个五税一,甚至可能是二税一的重税!”

对于几百万家产的富户来说,少个几十万贯是肉疼,可还远远达不到“减少巨商巨富”的目的,只能说是放了点血,并没有伤筋动骨。

沈一元深深看了一眼常百业,沉思了下,重重点头:“你说的没错,朝廷很可能下重手。如今建文皇帝威望如日中天,他会借此机会推行一系列棘手的问题。全面改土归流这种得罪所有土司的事,他敢做,将遗产税设为重税,他必然也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