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冷笑一声,道:“当真如此吗?郁新去了定远、怀远,为何凤阳府没有如此多的弹劾奏章?这去了开封,弹劾奏章就突然增多了?较之往日多几份尚可理解,眼下超出寻常时日四倍之多,你当真就不想想这背后隐藏着什么?”

练子宁有些忐忑。

作为朝堂大臣,练子宁可不是初入仕途的菜鸟,他清楚其中的规矩与弯弯绕绕,若有京官的话,几个官员同一天或紧随其后地弹劾某个对象,未必说明他们是心有灵犀,亦或是蹭热度,最大的可能是受人指使!

这样的手段,练子宁十分熟悉,因为他自己也用过,都察院就是这种弹劾方式的好手。

只要看不惯某个人或需要整倒某个人,都察院便会安排御史,要么同日上书,要么接二连三上书,总而言之,不弄出个结果就不罢休。

刘基、李善长、胡惟庸……无数前辈的灭亡,其背后都有着“阴谋”之下的弹劾。

对于开封府这种地方官员的弹劾奏章,练子宁并没有多少在意,如今被朱允炆点醒,才发现这些官员接连上书的弹劾方式,更像是这些官员收到了什么人的授意。

“这……”

练子宁没想到看似只是抓了一个御史周吾北的小事,竟是一个令人悚然的大坑,而自己此时就站在了坑的边缘。

“皇上,东厂王越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