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新面无表情地询问道。

任毅摇了摇头,说道:“洪武二十四年的那一场暴雨极大,黄河水一度暴涨,先是在南岸溃坝,但随后不久,北岸大堤也垮塌,黄河水在南下肆虐的同时,吞并了原武、阳武,一直波及到新乡等地。”

郁新冷冷看了一眼任毅,问道:“本阁听闻,这附近县中,受灾百姓有的去了五六成,甚至有九成百姓悉数罹难的,可为真?”

“哎,确实如此,天灾无情啊。”

任毅苦涩地回道。

郁新换了一种口气,缓缓说道:“本阁又听闻,无论是原武,阳武,还是郑州、荥阳、密县、陈留等地,官府衙役在如此水患之下,损失不过一成,可为真?”

任毅愣了下,看着郁新的目光躲闪开来,道:“这个,好像是真的。”

郁新带着几分疑惑,问道:“任知府,还请你回答本阁,为何同样造灾,百姓十不存一,而官员十损其一?莫不是说,这黄河决堤时,洪水是绕着官员流过去的?”

任毅脸色微微一变,带着几分尴尬,说道:“阁老,这灾情之下的事,谁能说得准。兴许是官府之人警惕性高,而百姓之家松懈……”

郁新冷冷地说道:“哦,官府警惕性高,所以连带着他们的妻子儿女,也都警惕性高了?看来,这开封府的官都命大啊,黄河水都不敢侵犯。景大人,你说我们要不要给朝廷去个旨意,留在开封当个知县算了,反正天大的洪水,都毫发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