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珞对编织并不了解,她知道双织法自然是因为上一世就已经历过这一场宫宴。

是以如今她不但知道这双织法是什么,还知道圣上所问的、那双织的另外一幅成品,并非是被留在了北辰,而是就在叱罗那身后的那只大箱之中。

……还有另外六张、同是暮秋狩猎图的织毯。

不出安珞所料,殿中的叱罗那昂首一笑、开口答道。

“陛下说笑了,您也知道,这双织法之所以珍贵,就是珍贵在这一织两作、完全相同的两副成品上,若将两副成品拆开,那又与其他凡品有何区别?我父皇又不是那度量狭小之辈,难道会连一套完整的双织毯都吝啬赠人?自是将两副一同交于我、带来了天佑的。”

听到叱罗那的这一番话,安珞眸光微闪,屈指敲了敲案面。

别看叱罗那长得健硕、似是一副粗枝大叶的性子。

可实际上,能在北辰那种以成败论英雄、鼓励皇子间相互厮杀相残,就为了角斗出一个最有手段的新皇的国家中、杀出重围之人,又怎么可能只有那一身蛮力,而没有那三两的算计心肠?

也不止是安珞,殿中许多的聪慧敏思之人,都感受到了隐藏在圣上与这北辰三皇子的言语交锋中、汹涌的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