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昌说得对,这些年来你就是只顾着争权夺利,可到头来呢,其实父亲你啥也没有得到。那是因为你所有的权势都来自太后,太后在时,自然可以护着咱们,可现在呢,皇上扶持雷蒙德兴办市舶司,就是为了绕开户部的把控,又扶持了王潜和我争夺兵权,再有自打康王入京以来,朝中多少大臣倒戈,如此下去,难保什么时候一纸昭命就会要了我们的命,父亲,真到了那一天,我们拿什么去和皇上斗?”

韩世荣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大椅上,两手死死抓住扶手:“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能起兵啊!这是谋逆……”

“父亲,”这一次,不待韩世荣说完,韩德胜便是脱口道:“父亲,你可知太后是怎么死的?!你可知夜宴刺客是谁安排的?”

韩世荣双目怔怔望着儿子,想要听他说出答案,又似乎很怕听他说出真相。

“我已经让人彻查了,刺客确实来自日月教,可根本就不是东平王的人,这摆明就是有人想要陷害东平王而已。父亲你再好好想想,自夜宴刺杀案发生后,东平王便是接连上折子请罪,最后还不惜以自请裁撤藩王称号,自愿贬为庶民。那可是东平王啊,先帝在位时也得敬让三分的东平王,为何就会心甘情愿的自裁藩号?”HTtρs://Μ.Ъīqiκυ.ΠEt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韩世荣也早已明白了。

可他如何能够相信,昔日那个乖巧懂事的小皇帝会做出如此阴谋之事。

弑母之罪,人神共愤。

韩德胜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这时望着儿子哭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