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冲走到褚斐身前,拉过一张凳子坐下来。

褚斐叹息道:“真没想到啊,连城连公函都不接了,如果没有官兵帮忙抵挡,叛军一过来,我们府城就沦陷了。”

他有一些悲哀地望着陈冲,摇头说:“算了,你也不要再有什么努力了,和他们一样,趁着现在叛军还没有来,离开府城吧。”

“城门已经封闭了。”陈冲提醒一句。

“我会让城门打开的,府城里的人想离开的都可以离去。”褚斐站起来,有一些落寞,扫了一眼四周围的架子,这些架子上堆满了卷宗。

他缓缓说道:“别人都说我这个知府做得圆滑,阿谀奉承,攀高枝,总爱热脸贴到王爷身上,可谁又知道,丰南郡大小事宜,我都有在关注。”

褚斐握着拳头:“我褚斐虽不是什么清廉之官,可该做的我也做了,外人根本就不知,我如何为难。”

“我来到丰南郡那么多年,每一年做的事情,没有人看到,就连圣上也并不过多的注意我,我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十五载了,换做是一般的知府,早已经上了三省六部,唯独我,每年都被批一个中良,继续稳坐丰南郡知府。”

“可我,也想让丰南郡改变一番!但力不从心,有段王爷压着,谁也动不了,我这知府又算得了什么?”褚斐满是悲哀。

他走出书房,看了看公廨院子里,此时早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官吏都收拾好东西,准备着城门打开之后,离开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