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里等了一会儿,还遇见两个在实验室的师兄,都三四十岁的年纪,戴着厚厚的眼镜,眼看就是做研究的。

盛安宁过去打了招呼,看着两人眼眶发红,知道他们是真的伤心。

裴老对事业兢兢业业,对学生也是倾囊相授,在生活上对家庭困难的学生,也从来是不吝相助。

所以,学生们对他,不仅仅是老师,还是父亲一般的存在。

跟着唏嘘了几句,随意问道:“老师昨天下午倒是找我了,只是让我照顾小糯几天,看着精神正常,没想到就出了这样事情。老师心心念念的细胞再生培养,上面都拨款了,怎么可能呢?”

有个岁数大的学生,推了推眼镜,也是觉得不可思议:“是啊,这是老师这十年都想做的事情,之前没有经费,现在好不容易经费批下来了,他那天还在实验室又哭又笑,怎么舍得这么一句话不说的离开?”

另一个学生到现在都难以接受,说起来还红着眼含着泪,声音几度哽咽得说不出话:“怎么会这样?他那么喜欢的……事业,怎么会这样?他总是鼓励我们,不管多困难……多困难都要努力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可是他……”

说到最后实在说不下去,掩面痛哭起来。

盛安宁心情也很沉重,沉默地站了一会儿,跟着周时勋离开。

出了院子,走了很远的路,似乎还能听到隐隐的哭声,让盛安宁心情更加的沉重,甚至感觉呼吸都有些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