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功正没有丝毫犹豫地说:“我回去以后就找那小子,问他为什么要告老师!”

我问:“然后呢?”

王功正疑惑道:“然后……然后……我还没想过……”

我黑下脸来,冷冷地说道:“然后你就被退学了,退学之后要不就跟强哥学厨,要不就另外找一份工作,晃晃荡荡到二十四五岁的时候,兜里一毛钱没有,想和喜欢的女孩结婚连彩礼钱都拿不出来。女孩在她妈的劝说下和你分手,你虽然很不舍但为了面子还是同意分手。

分手之后,更没有了目标,开始自暴自弃,开始今朝有酒今朝醉,直到哪天心灰意冷的和人打架,惹了更大的事情,被送进监狱后才幡然醒悟。

可醒悟的已经晚了,进去之后好的话坐个三四年牢,不好的话出来以后差不多已人到中年。不管啥年纪出来,要啥啥没有,干啥啥也不行,甚至连个住的地方都找不到,只能随便打个零工赚点饭钱,晚上没地住就只能裹个臭烘烘的棉被住桥洞底下。

后来生了病,你也没钱看病,只能强撑着,撑得过去就继续苟活着,撑不过去就在某个漆黑的夜晚无声的死去。当别人发现你的时候,你尸体可能都已经臭了。政府的好心人来了以后,挖个坑把你给埋了。兴许还会在你坟头摆上两个快要烂掉的苹果说声‘走好’,然后尘归尘土归土,你这个人就好像从没来过这个世上一样。”

我突然止住,叹了口气,质问道。

“王功正,这就是你想要的人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