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臣微微摇头:“不曾,但听过歙砚。南唐后主曾说‘歙砚甲天下’,东坡先生言歙砚‘涩不留笔,滑不拒墨,瓜肤而縠理,金声而玉德’。作为读书人,谁不想要一方歙砚?”

胡大山抬手赞佩:“歙砚甲天下,这话确实不虚。只是我做的是徽墨买卖,手中并无歙砚,与你投机,赠送你些徽墨倒可。”

顾正臣婉言拒绝,又说了几句,转而问:“胡兄来金陵几年了?”

“不过三年。”

胡大山说完,指了指已近的龙湾说:“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战,陈友谅败在此处,这才保住了应天,也才有了后来的鄱阳湖大战,开国伟业。想来都是凶险至极,若陈友谅一意攻打应天城,而不在龙湾登陆,后果不堪设想啊。”

梁家俊不以为然:“就陈九四那背恩弃义之人,让他打到应天,也必败无疑。”

胡大山瞪眼看向梁家俊,你小子知不知道当年的情况多危急?

陈友谅多大的船,一旦进入秦淮河,开到应天城外,直接就能跳到城墙上了,都不需要什么攻城器械。

顾正臣看向河口方向,空荡荡的,并无大桥,不由看向胡大山:“这里不应该有一座江东桥吗?”

陈友谅在这里打着灯笼,喊了半天“老康,老康”的石头桥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