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还未亮,窗子外仍是一片暗色……

卧房内的花梨木恰花月洞架子床上悬着的天青织金帐打开,一温婉秀美的年轻妇人从床榻上下来,动作轻缓,似腿仍有些发软……

她先点燃了珊瑚木座屏式灯架上的红烛,罩上灯罩后,灯光晕染了屋内,却又不会惊到床榻上仍睡着的一双人……

就着烛光,妇人忽地微微蹙了蹙眉心,又往榻边设着的铜刻梅花三乳足香炉内添了枚花蕊夫人衙香,压一压屋内并不是很好的气息。

想起昨夜的荒唐,她仍禁不住面红耳赤……

换好着装,出了屏风后,她出了屋子,前往伙房取了一壶热水,倒至金丝檀木小圆桌上的龙泉窑缠枝莲纹壶内……

见天青织金帐内的人儿还在酣睡,年轻妇人微微摇了摇头,出去洗漱清净了番方回。

至榻前,摇了摇赤着上身的少年,唤道:“爷,今儿不是要去衙门么?卯初了,该起了呢。”